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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章 将你的长发盘起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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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,孩子……

她眼前闪过诊所简陋的手术室,冰凉的器具,那些画面,在她的噩梦里,挥之不去,还有,还有医生冰冷的声音,“孩子死了,是个男孩……”

这些画面让她恐惧,让她发抖,再也无法投入到他的热情里去,只是抱着他,泪流满面地哭,“不要……辰安……不要了……”

他并非无法控制欲/望的禽/兽,五年没有她的日子也忍过来了,不是吗?欢爱这件事,他更关注的是她的感受,如果她没感觉,他一定不会勉强。而此时的他,看出她是真的很难受,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,却终是停了下来,只是抱着她轻轻地吻,温柔地呵护,“好好好,不要不要……别哭好吗?不要了……我们去洗洗,嗯?”

她也只是摇头,拼命地摇头,然后抱紧他的脖子,什么也不说。

他无奈,伸手拾起她落在地上的睡衣随意给她裹上,抱着她轻轻拍她的背,“好,哪儿也不去,就在这,行吗?”

于是,两人只是相拥。

静静的拥抱中,激/情渐渐褪去,他抱着她,仿佛拥抱着整个世界,满足,安宁……

他暗暗发誓,无论前路是平坦还是坎坷,他一定会拥她到天荒地老,不惜一切代价……

最终,她是在他怀里睡着的。

接下来的善后工作都是他做的,抱着她去卧室,给她清洗干净,虽然坐着轮椅的他,做得吃力而不尽完善,可是却很开心,曾几何时,总是她照顾他,现在,他终于可以慢慢地实现他的诺言,把以前他想为她做而不能做的事逐一实现,这些事,包括浪漫的约会,当然也包括了生活中这些琐碎的小事,小到给她斟水倒茶,给她描眉梳发……

当终于让她可以舒舒服服睡在他的*上时,他已是累得满身的汗。

自己随意收拾干净,艰难地将自己从轮椅上移到她身边躺下。

他的*不是很大,一米二的单人*,睡上去两个人以后就显得十分拥挤了,不知道她一个翻身会不会掉到*底下去?

轻轻一笑,将她收入自己怀里,胳膊圈着,给她一个保护圈。

云湖这房子,是他自己的私人空间,从没想过会让人睡在他身边,所以添置家具的时候就没打算买大*,当然,更重要的原因是,五年前,在大院爷爷的老房子里,他和她,也是这样挤在一张小*上,彼此温暖过无数个夜晚……

他不能忍受的,是睡大*时他身边空荡荡的位置,那会无时不刻地提醒他,他心里虚空的痛苦……

他近乎贪婪地凝视她的睡颜,爱了那么多年,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认真地凝视她,比上次在她的小屋更专注。

原来,她从不施脂粉的脸如此白希而通透,欢爱过后,凝脂的雪白里泛着玫瑰般的潮红,就像草莓味的果冻布丁,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;

原来,她的左边淡淡的眉毛里还长着一颗小小的淡褐色的痣;

原来,她的眼形是长长的,睫毛也长长的,微微地上翘;

原来,她的唇是淡淡的橘红,没有唇彩,也同样滋润,在灯光下泛着水晶似的光泽;

原来,她的脸这么小,下巴这么尖,小得让人心疼,尖得让人怜悯,以前捧在手心里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啊……

原来,这就是她,是他深爱的女子……

这*,他兴奋难抑,无法入睡,仿佛是要弥补从前看不见的遗憾,将这五年的蹉跎*望尽……

夏晚露觉得自己在黑暗中沉浮,虽然那黑,浓得看不到边,可是却没有惧意,因为她总感觉有人在牵着她的手,引领着她的方向,那双手,温暖,而坚定,她四处打望,可怎么也看不见牵她手的人是谁,她心中有一个名字:辰安。除了他,不会再有谁……

忽的,黑暗中传来婴儿的啼哭声,隐隐约约的,好像还在喊着“妈妈”……“妈妈”……

“很抱歉,我们尽力了。”

“是个男孩……”

“孩子死了……”

“妈妈,妈妈……”

痛,像一张巨网将她网住,而且这网越受越紧,越收越紧,黑暗中那些声音更像咒语,念得她头痛,心痛,所有的神经和细胞都在痛……

“孩子!孩子!我的孩子!”她好想大声喊,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,只有眼泪,决堤般地流……

“小猪!小猪!宝贝!醒来!快醒来!”有个急切的声音在呼唤她,这声音一出现,那浓浓的黑暗仿佛裂开一道口,光,泄了进来,随之,那些魔音也通通消失了……

她浑身发抖,一身大汗,直瞪瞪地看着前方,眼前,是辰安焦急的模样……

是他在叫她!

她“呜”的一声扑进他怀里,委屈的泪,湿了他半壁衣裳……

“别怕,别怕,只是做梦……只是噩梦而已……”他拥着她,轻轻拍打着她的背。

她知道这只是梦,这五年,她常常做着同样的梦,每一次噩梦,都和五年前一样痛楚,仿佛那件事,就发生在昨天一样……

“辰安……辰安……对不起……我害怕……对不起……”她语无伦次,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。她很抱歉,没有给他留住那个孩子……

“不怕!有我在!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!什么都不用再害怕!嗯?”他吻着她的额头,柔声安慰她。他不懂,她为什么要对他说对不起。是因为五年前的不辞而别吗?那他从来就没有怨过她,更多的,他是怨自己,怨自己的无能,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无法守护……

他很想知道,她的噩梦里有什么,会让她害怕得全身发抖,可是,他此刻不能问,他怎么忍心让她再回忆一遍如此可怕的噩梦?若有一天,在晴好的时光里,她愿意说,他便愿意听,而他现在能做的,就是用爱温暖她,让她的生命里不再有噩梦……

“辰安……”她呜咽着叫他的名字,“辰安……很可怕的梦……我想你……想妈妈……可是你们都不在……都不在……”她不能说出梦的内容,可是无论是五年前那一场痛苦的经历发生的时候,还是五年里她不断从噩梦里醒来的时候,她都刻骨地想他,想母亲,只是,他已经不能再见,而妈妈……她又怎么舍得妈妈为她难过?

她从来就没有和他谈及过她的家人,即便他们在热恋中的时候,也鲜少提起,那时年少,只争风花,他亦没有多问,总是想着时间还很少,他要以健康的样子出现在她父母面前,让他们可以放心地把她交给他,却不想,世事多蹉跎……

而现在,他可以了!

她那一句“想你……你们都不在”,揉碎了他的心。

她一个人经历了怎样艰难的五年?五年里多少噩梦?又有多少次也是这样泪流满面地叫他的名字?可他竟然无知无察,更不在她身边……

左辰安!你让你爱的女子受了多少苦?!

他深深自责,吻着她温柔而庄严地立誓,“小猪,听好了,我左辰安在此立誓,从今以后,若再离开你半步,定天打五雷轰,不得好死!”

“不许胡说!”他誓言里的严肃将她从梦境带来的恐惧中拯救出来。她含泪凝望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,心中暗道:老天爷!你可要听好了!别睡迷糊!他的誓言,说的是若他离开我半步,但是,以后,一定是我离开他,不是他离开我!你搞清楚了!

而他,竟更加严肃,手指在她发间穿梭,“这绝不是胡说!小猪,对我而言,没有你的时光,等于行尸走肉,生不如死,如果再让我失去你,和死没有区别!所以,你也别时时想着离开我,除非,你想我不得好死!”

“呜……”她再一次把头埋在他胸口哭,不是这样的!她刚才和老天爷说清楚了,不是这样的……那现在,要她怎么办?她该什么办?

“好了!不哭了……我会活得好好的,好好的和你在一起,好好的过完一辈子……无论贫穷还是疾病,都不离不弃……嗯?”他的手指温柔地穿过她的发,一如他温柔的声音穿过她心间一样……

她只能点头!用力地点头!就算是假想,也美美地想一回吧……

他微笑,明日,定然是晴好的天气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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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阳光如活泼泼的精灵,小手小脚伸及每一个忧伤的角落,将那些眼泪蒸发,连干涸的印记也不曾留下。

云湖的家,左辰安和夏晚露一眠醒来,当那满窗阳光照进屋内的时候,谁也不再提昨晚的噩梦,他怕她在难过,她怕他追问,两人都是刻意甚至强颜地欢笑。

她在梳妆台前坐下,注意到梳妆台上放着的一整套女士护肤用品,是他昨天在商场非给她买的,其实,她的皮肤还真没那么娇贵,需要用如此价格的护肤品?那以后她自己买不起了怎么办?

最终,还是没有去动它,只拿梳子默默地梳着头发。

忽的,手上的梳子被人拿走,他出现在身后,镜子里倒影出他的笑容,温暖而真实,“我来给你梳!”

她笑了笑,由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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